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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美麗的錯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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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es!終於通過了!她想要找蘇硯黃憶然吐槽一下。蘇硯接到電話,說正好也有事找盛寧。“我們去喝酒吧!好久沒有喝酒了。”蘇硯的聲音不像平時那樣高昂,有些低沈、沙啞。

黃憶然更加讚同,她自打和顧鴻明分手後,就喜歡上喝酒了。

“我是第一次被上級整得這麽慘,我改了三次,三次!才讓我過。我覺得她就是雞蛋裏挑骨頭,沒事找事。”

黃憶然晃著酒杯,冷笑道:“你才三次。我們做的設計,不僅要上級審核,更要顧客滿意。阿硯你說對嗎?設計稿沒有個五六稿哪能輕易過。”

蘇硯楞楞地點點頭,其實她沒有在聽。

蘇硯真的有些不對勁,平時就是個活力寶,現在安安靜靜地坐著,淑女不少,但是卻像被霜打過的茄子,毫無生氣。

“阿硯,你說找我有事,什麽事呀?”她們選了酒吧裏的包間,正經酒吧,音樂也沒有開得那麽大聲,但是隱隱傳來的鋼琴曲,迷離的燈光,也讓這夜色特別醉人。

“小寧,憶然,你們說我該怎麽辦?”

黃憶然也覺得蘇硯應該是遇到煩心事了,還挺嚴重的,也就收起傲慢、不在乎的樣子,面無表情地看著她。

“什麽怎麽辦?你先說是什麽事。”盛寧有些著急了。

“上次,憶然說看到我和公司的一個男同事在一起,他叫孟皓冥。”蘇硯緩緩道來。

“孟皓冥?怎麽寫?”盛寧反倒是關心名字。

“白字旁加個告訴的告,冥王的冥。”

“‘淮南皓月冷千山,冥冥歸去無人管’,給他取名字的人肯定很喜歡姜夔。”

黃憶然有些不耐煩地說:“得得得,我說盛寧大小姐,重點不在他的名字是什麽,好嗎?姜夔,我還孟浩然呢!孟皓冥、孟浩然,怎麽不說他父母喜歡孟浩然呀!”

蘇硯笑道:“他和我說這是他爸爸取的,的確出自姜夔的詞,也就是剛剛小寧念的那句。”

盛寧沒好氣地又有些得意地白了黃憶然一眼,“看吧,我說得對。”

黃憶然點頭:“好,打住。重點呢?”

蘇硯道:“他比我早兩年到公司,比較有個性,有些吊兒郎當,甚至有些頹廢。我進公司,他一下就註意到我,慢慢接近我,最近還跟我表白了。我說讓我考慮幾天。”

盛寧問:“那你喜歡他嗎?”

黃憶然問:“吊兒郎當?人好不好?對你好不好?”

蘇硯遲疑了一下,“他這個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不學無術,但是還是很有才的,不然公司早就炒了他。他時常和我講些笑話,對我很好,很照顧。”

“那你對他,什麽感覺?”盛寧還是關心這個。

“我剛剛開始把他當朋友,但是慢慢地,對他也有些感覺了。”

“那不就結了嗎?郎有情、妾有意的,在一起唄,還考慮什麽?”黃憶然喜歡快刀斬亂麻。

“那你顧慮什麽呢?”盛寧看出蘇硯的糾結。

“你們還記得我在學校那時,追的那個人嗎?”蘇硯吞吞吐吐的。

盛寧皺起眉頭,記得蘇硯倒追過人家,但是他長什麽樣子,叫什麽名字都忘了。

黃憶然詫異道:“蕭單嗎?難不成,他回來找你了!?”

蘇硯怯怯地點點頭。畢業後也在H市工作,其實是蘇硯一直都有偷偷關註他。甚至在他失戀那段時間,蘇硯很忙,也一直陪著他。

蘇硯也不知道自己那樣做算什麽,她也不指望能和他在一起,只是覺得他這樣頹廢、神傷,自己看不下去。這應該是女性天然的母性的指引吧,蘇硯只能這樣說服自己不要亂想了。一個多月後,他不辭而別,留了張紙條說是要回家,蘇硯也沒有找尋他的下落。

好不容易喜歡上了孟皓冥,蘇硯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猶豫什麽,她是在等蕭單回來嗎?她還抱有幻想嗎?

蕭單從家裏回來,也就是孟皓冥和蘇硯表白後第二天。蘇硯正糾結著,蕭單卻對蘇硯說,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。蘇硯這才一下亂了陣腳,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“蕭單也喜歡你嗎?”盛寧疑惑地問。

蘇硯答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爾後又把她照顧蕭單的事情說了出來。黃憶然道:“原來是日久生情呀!還是有些為了報恩,以身相許呢?”

盛寧卻搖搖頭,“我不相信日久生情,他當時不喜歡你,現在才喜歡你,真是……”

日久生情,這情,究竟是不是愛情呢?還是只是習慣了我們本不應該習慣的東西呢?

盛寧一直握著酒杯,卻沒喝一口。黃憶然問:“小寧,你怎麽都不喝呀?這酒挺好喝的。”

黃憶然愛酒,盛寧早就知道,不掃大家的興,輕輕嘬了一口,味道還行。“還行。”

蘇硯痛苦道:“你們說,我到底該怎麽辦呢?”

黃憶然道:“蕭單和你表白的時候,有說他喜歡你嗎?”

蘇硯回憶了一下,“好像沒有,他只說了要我做他的女朋友,當時我就傻了,就說讓我考慮一下,就沒下文了。”

“看來,他不是喜歡你。”黃憶然又喝了半杯。

盛寧問:“那你呢?你還喜歡著蕭單嗎?”

蘇硯對上盛寧的眼,搖頭,“只是藏得太久了,現在一下被挖出來,有些害怕。”

本來只要自己默默關心著他就好,這樣的感覺,要千方百計地控制才能不讓自己覺得難受,蘇硯做得很好,但是蕭單這樣的舉動,讓蘇硯的心緒全亂了。

盛寧拍拍蘇硯的肩膀,“沒事,我理解你。你現在就是要放下,把對蕭單的一切念想全部放下,這樣你才不會糾結。”

黃憶然也點頭,“對呀,小寧說得對。你和孟皓冥兩情相悅,只是你還對蕭單有些殘留的幻想,把這些都去掉就可以了。”

盛寧又舉起酒杯,喝了口酒。這樣的燈光、音樂,這樣的話題,不喝酒,真的不應景。

“兩情相悅,真好!”盛寧苦澀地笑道,“阿硯,能找到一個喜歡你的,你也喜歡的不容易,你要好好珍惜呀!”

盛寧心裏怎能不苦?看得清別人的感情,卻看不清自己的感情。

黃憶然一下又添了一杯,“要找到一個相互喜歡,又彼此合適的更難。”

盛寧見黃憶然如此豪情,也向杯子裏倒了滿滿的酒,笑意盈盈地說:“喝!這酒還蠻好喝的嘛!”說完就一杯幹。

蘇硯問:“小寧,你和那個趙承均有沒有進展呀?”

盛寧搖頭,臉上已經開始泛紅了。“能有什麽進展呀!我連人家喜不喜歡我都不知道。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,大家都說他喜歡我,可是我為什麽都沒感覺呢?既然他喜歡我,為什麽不說呢?”周圍都安靜了,盛寧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
蘇硯和黃憶然對視了一下,無奈地搖頭。的確是惱人的,喜歡就說,想孟皓冥這樣,不用費心思去猜,對雙方都好。

蘇硯拉著黃憶然到洗手間。

“憶然,我見過那個趙承均,他看小寧的眼神,肯定是喜歡小寧的。你說他倆怎麽就能一直這樣耗著呢?”

“我怎麽知道。小寧還說當初是她和羅誠告白的呢,現在怎麽這麽畏畏縮縮了?”

“唉!可能是相處的時間不夠。”

黃憶然點點頭,“估計是人家約她出來,她也不去,要不我們幫他們制造點機會吧?”

蘇硯這下就恢覆了,瞬間變身活力寶寶。“以小寧的酒量,這樣喝下去肯定會醉。我們等下就打電話讓趙承均送她回家,讓趙承均照顧小寧。”

黃憶然有些擔心,“孤男寡女,這樣不好吧?”

“趙承均不是那種人,再說了,就算發生了什麽事,小寧也喜歡他,不正好湊一對嗎?”

等蘇硯和黃憶然出來時,盛寧已經喝了半瓶了。蘇硯就拿起盛寧的手機,打電話給趙承均。

趙承均到了包間,看到了半醉的盛寧。

盛寧臉上有些酡紅,耳垂也粉粉的,唇更是紅得嬌艷欲滴,細長的手指拿著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晃。趙承均看著盛寧的臉,只有眼角那滴藍色沒有染上酒氣,在整張被酒香暈紅的臉上,有些聖潔禁欲的味道。

“承均,你覺得這酒怎麽樣?”盛寧身子軟綿綿的,也一直悠悠地晃著,趙承均很想把盛寧一把攬過來,圈在自己懷裏,卻沒敢做。

“盛寧,你別喝,這酒後勁大。”趙承均一看就知道這酒雖然甜一些,女□□喝,但是後勁很大。

“我覺得很好喝,甜甜的。你陪我一起嘛!”盛寧眨眨眼,擡頭看著趙承均。“我陪你喝,那等下誰送你回去?”

盛寧嘟起紅紅的嘴,“不管,我要你陪我喝,陪我喝!”趙承均覺得今晚的盛寧很不一樣。眼裏的水霧讓她的眼神有些朦朧迷離,卻是醉人的流轉,一顰一笑都顯得有些嫵媚。這是盛寧嗎?這是那個素雅嫻靜的盛寧嗎?

趙承均看著盛寧直出神,不料她直接倒了一杯滿滿的酒,塞到他手裏,“來嘛!喝!”盛寧沖他擠擠眼。

蘇硯和黃憶然都無奈地看著趙承均,聳聳肩,一直在搖頭,不知是在說“我們也沒辦法”,還是說“別喝”。

這樣嬌俏可愛,帶著妖嬈放縱氣息的盛寧,趙承均不能拒絕,但還是猶豫,比較不能酒後駕車。盛寧見他不動,就握著他的手,幫著他把酒杯往唇邊送。“喝!喝!很好喝的!”趙承均這時才懷疑盛寧不止喝了一杯。他被逼著喝了幾口,嗆了一下。

“盛寧,你到底喝了多少?你是醉了嗎?”趙承均的眉頭皺起,黃憶然說道:“她好像覺得這酒好喝,就喝了半瓶。”

趙承均吐了口長長的氣,“看你這樣,肯定是醉了,我們走吧,送你回家。”蘇硯和黃憶然幫忙扶起盛寧,拿起盛寧的包遞給趙承均。“鑰匙在包裏,你送她回家,好好照顧她。我們待會再自己打車回去。”

趙承均扶起盛寧,盛寧身子直接倒向他。盛寧真的很瘦,壓下來都沒什麽重量,軟綿綿的,惹得趙承均一陣顫栗。

盛寧在車上倒是蠻乖的,一動不動,只是蜷縮著。

趙承均翻出盛寧包裏的鑰匙,再把門打開,扶她進去。趙承均並不知道哪一間才是盛寧的房間,於是先把盛寧放在沙發上,再拿著鑰匙一間一間地找。

一間書房,滿是書和畫;一間是比較小的客房,東西很少;找到了主臥,主色調是淡綠和淡藍,一股盛寧的專屬味道撲面而來,趙承均覺得那股味道雖然淡淡的,但是特別的勾人。

趙承均再回到客廳,發現盛寧正要起身。她睜著迷離的雙眼,半開半閉,睫毛顫動著,小嘴嘟著,有點無辜。“你要去哪?”

盛寧站不穩,又倒在他的身上了。“洗澡……洗……澡……”她嘟嘟囔囔地說出了洗澡。

趙承均身子一僵,不由自主地幻想身上的人兒赤身的畫面,水汽朦朧,她該是有多美呀!

理智讓他回神,“你今晚就別洗了,先睡覺吧,明早再洗。”他邊說邊把盛寧往房間帶。

她的腳就像踩在浮雲上一般,根本找不到著力點。頭很重,控制不住的往下掉。

終於把她放在床上了,幫她蓋好被子,她又覺得熱,手腳並用將被子卷到一邊,這樣的動作,不僅將被子扯開了,也讓胸前、小腿的大部分肌膚暴露在趙承均面前。

盛寧穿的是一條連衣長裙,長到腳踝,本來包裹得很好,但是現在嫩白無暇的肌膚一直在撩撥趙承均。

他呼吸開始急促起來,幫她拉回被子的動作明顯輕柔許多,怕碰到她,如果自己碰到她,他不敢想象自己會怎麽樣。

盛寧突然睜大了眼,幽幽地看了他一眼,好像很安心地又閉上了眼。這讓他心裏咯噔了一下,手僵在半空中。

為什麽蘇硯會打電話讓他去接盛寧回來?看她們三個的樣子,好像都不開心,為什麽不開心?

盛寧翻了個身,趙承均的手碰到了她光滑的臉蛋,接著盛寧揚起手,把他的手撥開,再把被子掀開。

他皺著眉,耐心地再把被子拉過來蓋上。盛寧這次好像乖多了,沒再動。那緋紅還沒褪盡,嘴唇也是粉粉的。

他很想去嘗一嘗她嘴唇的味道,就靠了過去,慢慢吻上她的唇。軟軟的,帶著酒香味,她的呼吸輕輕噴在他臉上。

本想輕輕一吻就結束,但是他開始貪婪起來,開始吮吸她的唇瓣,甚至敲開她的唇,加深這個吻。

盛寧有感覺,不安地扭動自己的頭,但這非但沒有讓他停下,還助他吻得更深。

她睜開眼睛,他感覺到她的僵硬,也睜開了眼睛。兩人尷尬地對視著,趙承均是半俯著身子,動作尷尬,表情也是尬尷。

盛寧看著趙承均,微微勾唇一笑,魅惑極了。他的尷尬擔憂頓時煙消雲散了,他認為蘇硯打電話讓他過去接盛寧,明知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,這不正是要撮合他倆嗎?如今盛寧也是這樣的笑,看來……

盛寧伸出雙臂,環著趙承均的脖子,主動地吻上去。趙承均欣喜地回應她的吻。

他這樣的姿勢很難受,也不好控制,於是便輕輕地趟到床上,繼續纏綿的吻。

他不滿足嘴唇,於是滑到下巴,再來是耳垂、脖子。吻到脖子時,盛寧不由地嚶嚶出聲,然後臉上的緋紅變成了醉人的粉紅。她的雙手搭著趙承均,讓他看到了胸口的春光一片。

你也喜歡我的?對不對?趙承均一直在心裏想,盛寧是肯定願意接納自己的。

趙承均輕而易舉地把盛寧的衣服剝幹凈,盛寧覺得身子發涼,就往熱源靠近,貼近他。這樣一來,他更加肯定她是想要的。

他幾乎發狂地吻著盛寧,她身上淡淡的馨香,縈繞在他鼻尖,光滑的皮膚讓他大手怎麽撫摸都不夠。

他終於控制不住,要進入時,盛寧卻很不舒服、不安地扭動著,讓他無法進行下去。

他將盛寧抱起,兩人面對面赤身坐著,盛寧覺得冷,更加貼近他。柔軟的雙峰刺激著他,他一只手撫著她的背,一只手捧著她的臉。他有些不滿,因為盛寧一直是閉著眼的,睡著是不太可能的,但是為什麽要一直閉著眼呢?

盛寧似乎覺得這樣不舒服,自己趟了回去。臉上有抹狡黠的微笑。

趙承均心裏不知什麽滋味,一個硬挺,就要進入,可惜盛寧又偏了偏身子,他沒能得逞。他有些被戲弄的感覺,不過因為她是喝了酒,也不能太在意。

於是他用手按住她的胯部,鼓足了勁。剛剛進入一點時,盛寧就痛苦地皺起了眉,嘴唇也微微張開,在大口吸氣,雙手雙腳都在動,胯部要不是因他按著,估計早就扭動了。

你這是第一次嗎?趙承均很是疑惑。但是欲望早已將他思考能力掩蓋了,不管盛寧的神情顯得愈發痛苦,他都不斷在貫穿她。

盛寧這時張大嘴巴,想要喊出來,但是他把這未溢出口的叫喊聲封住,兩人又開始唇齒相交。

盛寧痛到想要睜開眼睛也睜不開,感覺到就像溺水窒息那樣的難受。□□是硬生生撕裂的疼,她感覺自己就要被撕成兩半了。

趙承均在磨蹭了一下,看到盛寧身下並沒有血跡,懸著的心才落下。他自己都矛盾,他希望她是第一次,又不希望她是第一次。

見盛寧如此痛苦,再者盛寧很可能是酒後不清醒,他不由有些後悔。不過僅僅是有些。

將被子拉上,趙承均和盛寧就這樣睡著了。

盛寧飄在空中,身子枕著一個大大的枕頭,那樣美麗的山水,晚霞漫天,她在慢慢地降落。突然,一陣大風刮過,枕頭被刮走了,她下墜得越來越快,下墜到一個黑暗的洞裏,一直在墜一直在墜。

她的肚皮在發涼,頭在發暈,惡心想吐,眼裏滿是恐懼,她在掙紮,卻一直沒法開口叫喊。

淩晨四點。

盛寧突然睜開眼,只覺得頭暈沈沈的,身子疲軟無力,動一點就很疼,尤其是腰部。

她怎麽沒穿衣服呢?

她驚恐地打量著房間,這是她的房間沒錯。

邊上有個人,是趙承均!

他怎麽在這?怎麽會在我的床上?

盛寧的呼吸心跳已經亂了。她想開燈,但是又怕吵到他,於是就摸黑起身。

床下是胡亂扔的衣物,盛寧心裏涼了大半。

□□身子走著,夜晚的空氣很涼,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冰涼的空氣中盡情舒張,可是她的□□真的很痛,走的每一步都是折磨。走到椅子前,拿起睡裙,套上。

再走回來,打開一個小的手電,她要看一看床單。床單上沒有血跡。她松了一口氣。但是為什麽這麽痛呢?

趙承均因為光照,動了動,翻了個身,盛寧嚇得立馬關了手電。他的睡相還算好的。

現在什麽情況你都不知道,還有心思看他的睡相!盛寧自己在罵自己。

她走到衛生間,鏡子裏的人一臉疲倦,頭發淩亂不已,脖子上有星星點點紅色的吻痕。

她呆住了,臉色慘白。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鏡子。

她還以為看到的趙承均只是夢裏的片斷。如果是在夢裏,她就能主動吻上去,那不就是證明她心裏有趙承均,想要和他在一起嗎?為什麽趙承均會來她家?是去酒吧接她嗎?如果是,為什麽蘇硯黃憶然不送她回家,而是趙承均送的?

她淩亂了,一時之間也理不清一個頭緒來。

昨晚肯定沒洗澡,盛寧打開熱水器要洗澡。下面還是火辣辣地疼,有什麽東西要流淌出來一樣。

盛寧用紙一擦,一看,是暗紅色的血!

盛寧的臉一下湧上了全身的血液,又迅速褪成慘白的顏色。

那麽就是他們已經……

盛寧喉嚨直泛苦,手腳控制不住地在發抖。盛寧呼吸急促,她想要鎮定。好不容易把血跡擦幹,她已經沒有力氣了。

她的衛生間是有浴缸的,但是平常很少用,因為盛寧覺得這樣很浪費水,浴缸也難清理。這一次,盛寧連站著的力氣也沒有了,就讓自己躺在浴缸裏。

剛開始沒有水,浴缸是冰冷的,盛寧的皮膚碰到冰冷的浴缸,全身都是雞皮疙瘩。

她,心神錯亂,理不出一個頭緒。

水灌滿時,盛寧才覺得有些放松。

她脖子上、胸口都是紅紅的點,她撫上那些印記,手都在顫抖。仰著頭,嘴巴微張,兩眼無神,盯著天花板。

為什麽會是這樣?現在要怎麽辦?

盛寧在裏面足足呆了一個小時,皮膚都泡皺了,才不得不出來。穿好衣服,呆坐在沙發上,雙手環著膝蓋,她也不開燈,就這樣靜靜地發呆。

原來純正的黑暗已經變得有些灰白,慢慢的灰白把黑暗侵蝕,灰白占領了整個客廳。灰白只是晦暗的,暗沈的,接著才有些光亮。盛寧不喜歡早起,什麽看日出這類的活動都不參加,如今看來,由暗到明的過程也沒有那麽令人欣喜,至少沒有讓她覺得開心,一樣還是壓抑。

趙承均醒來看到盛寧已經不在房間裏了,有些悵然失落,本來還想著要怎樣和她說早安的。

走到客廳,也不見盛寧。聽到廚房有聲響,他走過去,看到盛寧正在做早飯。

盛寧心不在焉,做什麽都慢半拍,現在正在煎雞蛋,一面都快焦透了,她沒有翻動,兩只眼睛不知道看什麽地方,沒有聚焦。反應過來時,手忙腳亂地翻,幾滴熱油往盛寧方向飛濺而來,她驚呼收手,鍋鏟都掉在地上了。

“怎麽樣了?痛嗎?”趙承均大步走向她,一把握住她的手,查看傷勢。

兩點油,在手背上灼紅了兩塊。

盛寧不著痕跡地抽回手,“沒事,等下擦藥就好了。”沒有看他的眼,只是低著頭,轉身打開水龍頭,把手放在冷水下沖洗。

“那你去擦藥吧,剩下的我幫你收拾。”

盛寧一直低著的頭也沒擡起,點點頭,走了出去。

她擦了藥,坐在飯桌前,等著趙承均把早餐端上來。這和等劉慕月很不一樣,哪裏不一樣呢?盛寧沒法繼續思考了。

“我的煎蛋沒有你煎的好。”

盛寧看了下,“沒事,能吃就行。”

趙承均看盛寧滿臉疲倦,眼圈都黑了。“你沒睡好嗎?”

其實這話等於明知故問,引得盛寧臉上直燥熱,心裏氣不到一處來。她沒有回答,只是安靜地吃早飯。

趙承均能感覺到她隱藏的怒氣,也就不說話了。

兩個人,不同心思。

盛寧想著,我沒有在床單上留下痕跡,他很可能就認為我不是第一次,但是我要是說我昨晚是第一次,他可能會以為我是要他負責。我是想要和他在一起,但是不是因為這個而在一起,哎呀!怎麽會這樣呢?看他這樣輕松,好像是理所應當一樣,他到底把我當什麽人了?

趙承均想著,她現在是在生氣嗎?我昨晚的確是沒有征得她的明確同意,但是她也默許了不是嗎?她到底是在想什麽呢?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兩人同時發話。

“你什麽?”

“你什麽?”

又是不約而同。兩個又同時沈默,等著對方先說。

趙承均清了清嗓子,說:“昨晚的事……”

盛寧擡眼,幽幽地看著他。

盛寧不是一個保守的人,但是她是女生,她對愛的需求大過性,她當然希望愛是性的基礎,現在這樣,她很是苦惱。

趙承均被盛寧這樣看,有些發慌。

“我是說,我……”

還沒說完,盛寧打斷他,“別說了,我不想討論這件事。快吃,吃完請便。”

趙承均走後,盛寧也出門,去買避孕藥。她是第一次買,藥店的售貨員見多了,自然也沒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盛寧,盛寧尷尬惱羞的心情才平覆一些。

幸好是周末,不然都沒心思去上班了。

炎炎夏日,但是盛寧為了蓋住那些吻痕,不得不穿的嚴實,真是哪哪都不舒服。

盛寧才想起,連忙打電話問蘇硯。

“阿硯,昨晚為什麽是趙承均送我回來?”

“小寧……”蘇硯裝出宿醉的聲音,“昨晚我也不記得了……憶然現在在我這,她昨晚應該是送我回來的。”

蘇硯和盛寧分別住在H市的東邊和西邊,黃憶然送了蘇硯,自然就沒法送盛寧了,想來應該是黃憶然叫趙承均送盛寧回來的。

盛寧不好意思再說下去,匆匆掛掉電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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